把大衛˙麥基（David McKee）的書整在一個陳列櫃上，
想讓孩子看同一作者的多樣作品。
孩子翻翻弄弄，想要美麗的色彩，像艾瑪身上那樣。
孩子將斑爛色彩塗在紙上。
「艾瑪是一格一格的。」有孩子說。
「只要彩色就可以，像艾瑪節其他的大象。」
孩子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他所知道的艾瑪故事。
這讓我想起從前在學校帶孩子做過的《我的序列小書》，
與這次的花格象艾瑪有極大相似處。
孩子將想要的色彩圖在紙上，請寶鍊幫他們剪出心中想要的動物。
寶鍊有手剪紙的好功夫，只要你說得出來，她就剪得出來。
不需打稿，無須畫樣，自然天成。
我把小孩的動物平攤地上，經過一個多月，
我不確定孩子是否能夠辨認出誰是誰的。
我一張一張慢慢拿出來。
「這是寬寬的蛇。」「數字老鼠是伯誼的。」
哪這麼奇，這麼久了，他們還能認得出來。
我不死心，繼續往下問。
「這張是芷睿的蝴蝶。韻如也是蝴蝶。」「斑馬是多多的。」
「嗄！李鳶還沒來，這是他的彩色兔。」阡阡也是彩色兔。
「我也要彩色兔。」樂樂上次沒來，等等帶她做一次。
「老虎是歡歡的。」寬寬對著歡歡比手劃腳。
「大象是誰的？」「我的我的。」侑子高高舉起手。
「暴龍呢？」「暴龍是舶楷的。」
「三個牽手的人是雅雅的，她沒來。」
孩子不知少均的名字，用手指著他說
「還有一隻恐龍是他的。」
「是紅爪龍。」少均邊說邊笑。
不可思議！這些小小孩是如何辦到的？
他們依賴什麼聯繫這麼久且非常態的記憶？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種現象。
我在地上鋪了六張情境不同的圖畫，隨手抽出老虎。
「那是歡歡的老虎。」寬寬再度補充。
我把老虎放在第一張圖上，那是一張類似一灘水的圖。
「老虎在海上。」有孩子說。
「老虎騎在雲上。」有孩子用「騎」來說雲。
嗯！藍色可以是海，也可以是雲。
還可以是什麼？
接著我把老虎移動到第二張圖中，那是一張黑色拱型線條的圖。
「老虎走進山洞。」孩子說。
我把拱型翻倒過來。「啊！老虎在坐蹺蹺板。」
孩子單純陳述自己看到的，沒人否定別人的。
我安靜的移動手上的動物。
老虎走向第三張圖畫，那是一張封閉的框線。
「嗄！老虎被關起來了。」
「老虎回到動物園了。」
嗯，孩子大都以為動物園是所有動物的家，
而這家，在他們印象中大都是以籠子或圍牆構成。
接著，老虎進入一張畫著綠色長梗和紅色花朵的圖畫。
「老虎走進花園。」
「牠在吃花。」其他孩子笑了。
老虎走進第五張畫。
「老虎經過火山爆發的地方。」小孩說。
「老虎走到大樹下面，上面在開花。」
「老虎走到大帽子外面，上面有紅色的毛在吹。」
孩子的眼珠晶晶亮亮，專注享受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他們怎麼能有這樣乾淨的光？
而我，實在很難抗拒這樣的眼神。
第六張是由色塊組成的抽像圖畫，心中好奇孩子怎麼看它。
「老虎睡在彩色的床上。」
「老虎回到真正的家了。」
喝！他所謂的真正的家，是和剛才的動物園做區隔，
回到色彩繽紛的自然，那是動物真正的家。
ㄚㄚㄚ！聽了讓人高興。
「老虎回到彩色裡面。」
如詩的陳述，屬於這個年紀的孩子。
這幾張圖是在其他學校上兒童文學課的孩子的圖，今天借它一用。
翻開第六張圖，背面寫著「冰屋」兩個字。
呵呵！原來這張抽象的圖畫，不是什麼，也同時可以是任何什麼。
「老師，講我的好嗎？」
這個「講我的」，就是讓牠的動物依循同樣路徑，走過六張圖。
我拿起暴龍，從第一張開始走。舶楷在旁說明。這張暴龍是他的。
孩子嘻嘻笑笑，覺得有趣。紙本動物竟然可以走來走去。
接著，我把大象放在一張空白紙上。
「那是侑子的大象。」
「嗯！畫下你的大象在哪裡，或在做什麼事？」
孩子帶著自己的動物，找個角落，為牠畫下情境。
畫好後，如往常一般，走向我，讓我為他記下。
實在很愛聽孩子講自己的故事，
透過這個管，我得以窺探他們美麗的思想花園。
暴龍躺在棉被上。
暴龍在聞花。
彩色兔在水上跳。
彩色兔在天空下。
寬寬在說書給歡歡聽
，很美麗的情境。
看來這群孩子在家都有良好的閱讀習慣
，
先完成的孩子愛捧著書
，有的自己看，有的跟朋友一起看。
我相信這跟家庭教育有絕對的關係。來
，給爸爸媽媽拍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