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15賺一米 / 1月17灌混凝土

2009年1月15日（週四）賺一米、1月17日（週六）灌混凝土

跟阿堅借水泥耙，他是專業水泥師傅，

順便請他幫我看看還有哪裡要加強。

阿堅說，鄰邊界的石塊不夠，會吃水泥。

用獨輪車一車一車把廢磚石運來，

操了多日，早就無力了。

告訴自己，搬一車就賺一車。

100元、200元、300元、400元、500元……，

 拖著疲憊的軀體，反覆無意識的動作，  

在陽光下來回搬運五個鐘頭。  

一天下來，折合 一米 混凝土。賺進2,400元。 



中間隔一日得上班，

和老闆約週六送混凝土來。

今日天氣適中，是灌漿的好天。

如果下雨，無法灌漿；

陽光過烈，則乾得過快，人力梳耙不及。





清晨，早早起床，把地澆得濕透，

免得磚土將混凝土的水份吸走，

水泥會迅速變硬，那就耙不動了。

用報紙把隔界木板下的縫隙塞住，

水泥才不會流出去。

前置作業做好，何小姐帶朋友來探班，

相互譏笑一下，就等水泥車來。

太陽漸漸升高，不停澆水維持濕度。

怎麼還不來？已過十一點，打電話去問。

天哪！老闆忘了。要他趕緊出車。

身體和心裡都準備好了，

今天一定要灌漿！一定要。

下星期就要過年了，

年前要把這個階段完成。

 

可愛的橘色大臉出現了，

道旁枝葉繁茂，水泥車卡在小道盡頭。

司機先生愛惜新車，擔心刮傷，

靠著人力扳開樹枝，讓車緩緩前行。

路徑狹小，他是少見有耐心不煩躁的司機，

要我們把磁磚移走，讓路給大車。

阿伯來幫忙，何小姐和朋友也下來幫忙，

她口碎碎唸，早說要做工，就穿髒衣服來。



 

車子不斷轉身再轉身，總算找到適當的位置。                     

大家拿好工具，繃緊神經，等混凝土倒下來。

那個速度很快很嚇人，手腳要「ㄇㄟˋ」，

不然會陷在中間，變成雕像。

 

司機大哥負責控制開關。水泥輸送下來，用獨輪車接住，    

雄糾糾氣昂昂把它運到最裡面，從內面鋪起。

拿耙鏟的人，則要把水泥耙到各處。

「都是你，早說要做工，我就穿雨鞋來。」

何小姐邊抱怨，邊找塑膠袋把鞋子包起來。

雄壯幾車後，速度慢了下來。

汗水沿著鼻樑下墜，大家漸趨疲態。

哎呀！車倒了，水泥倒了一地。

動作要快，否則很快就要乾掉。

耙的耙，推的推，和砂水陽光奮戰。

                                                                                                

                                                                                               

「這樣不行。」司機大哥實在看不下去，

要小姐控制泥漿閘門，還說要溫柔控制，

自己則跳下來幫忙。

只見大哥身手俐落， 三兩 下把地耙得平整。





 

車斗昂然聳立，熾烈陽光，快速吸收水份。

大家都快沒力了，需要一瓶維大力。

小姐飛快張羅吃喝，希望食物能快速轉換成力量。

水泥是最吃力的項目，這個「吃」力，是真的吃掉所有力氣。

沒有親身經歷過，很難知道什麼叫力氣被吃掉。

 



人困馬疲，日漸西斜，

光影在未乾的泥地上耀動。

謝謝阿伯！謝謝司機大哥！

 















好人好事：

包兩個紅包給阿伯和司機大哥，他們堅拒不收。

通常水泥出車以次計，司機送來水泥，快速倒完了事。

少有像他，延宕時間讓我們慢慢做，

還親自下來幫忙，且不收工資。

阿伯七十幾歲，生活不算好過。

他認定這種幫忙，是鄰居間的情意，不可計價。

點點滴滴，放在心上，來日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