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承諺小四時花了半年寫的詩
今年他要畢業了
重讀他的詩還是覺得心被震動
有人說他的詩充滿海鮮味
呵呵有時他得去大伯的海鮮店幫忙
不知這和他詩中頻頻出現的海物是否有關
一、灰是什麼？
灰是灰塵
灰是雜物
灰是高樓和鉛筆心
也是鋼做的柺杖
和污垢
灰是半夜在教室看到的黑板
灰是黑暗中古老的寶盒
灰是骨灰和黑暗
沉默和悲傷
灰是沒有底的井
灰是雪地的腳印
灰是沉到海底的島嶼
二、紫是什麼？
紫是結痂
紫是淤青
紫是眼睛被打一拳
它是葡萄、紫菜
甘藍和滿江紅
也是彩虹、玫瑰
和霓虹燈
紫是繽紛
三、棕是什麼？
棕是樹幹、土壤、枯葉和大地
也是稻米田和開墾過的土地
它是黃昏的小木屋
棕是毛刷、木棍、胸毛和皮革
也是松果、木頭筆和牛仔帽
棕在菸草、古蹟和生鏽的鐵裡面
它把剛燒出來的陶
放在老舊的房子旁邊
河馬、田鼠、山豬、駝鳥蛋
跟大部分的鼠類都是棕色的
狼犬也是棕 黃牛更是棕
棕是洋蔥、水梨、番薯和松茸
也是咖啡豆和烤雞腿
巧克力醬、阿華田和全麥餅乾
是冬天最好的棕色食品
棕把光照在金子上面
棕讓你感到孤單和寂寞
它是哀傷的沉默不語
棕是汗水 棕是肌肉
棕是健康和努力
它代表收穫
四、白是什麼？
白是粉筆字
白是穿不透的紙
新買的襯衫
和沒有蛀過的牙齒
它是白雪跟結晶
也是冰山的記憶
白擁有單調的色彩
它是銀的兄弟
白是散熱 也是吸熱
白是年紀很大
更是美麗的玫瑰花
白是鴿子
代表純潔
白是霧很濃
告訴你天快要亮了
白不算憤怒
它是和平
五、粉紅是什麼？
粉紅是腮紅
胭脂和粉撲
象徵美麗
玫瑰、睡蓮和桃花
也有鮮豔和高貴的顏色
魷魚、螃蟹
和煮熟的蝦子
也是粉紅
你也可以在海星、鮭魚
魚鱗和貝殼裡面
找到粉紅
粉紅是肥胖的小豬
剛出生的老鼠
猴子的屁股
和沒有毛的羊
粉紅是愛心和歡喜
粉紅是廟會和熱鬧
粉紅是祈求
粉紅是將來
六、透明是什麼？
透明是光
透明是水
透明是氧氣
透明是水晶骨頭
透明是燈管
透明是塑膠
透明是精油
透明是描圖紙
透明是琉璃
透明是冰塊
透明是月光
透明是魚的鱗片
銀看很久會變成透明
透明是憂傷
透明是死亡
透明是靈魂
透明是受創的心靈
透明是害怕
透明是喜悅
透明是什麼都沒有
透明是一種心情
代表一種感覺
七、綠是什麼？
綠是高山、溪水
青草和大地
綠告訴我們
春天的腳步近了
綠是蜥蜴 綠是青蛙
綠是豌豆 綠是青蘋果
綠是掛在樹上的香蕉
它躲在蔬菜、竹林和濃密的森林中
也在稻田和還沒成熟
的龍葵種子裡
綠是陰森
綠是驚恐
綠是黃加藍
綠是悲歡離合
綠也是綠巨人浩克
是另一個世界
八、橙是什麼？
橙是地瓜、薯片、海膽
魚卵、龍蝦和烤魚
也是鮭魚片、義大利麵
起司粉和焗烤飯
橙在枇杷、柳丁
金桔和愛文芒果裡
檸檬蜂蜜和橘子汽水
還有雞尾酒發出的香味
都是橙
橙是金魚 橙是鴨嘴
橙是狼犬 橙是馴鹿
橙是獅子毛、黃金鼠
小丑魚和蟒蛇花紋
橙是磚塊和土窯
也是色素和釉藥
橙是喝醉的人
橙是混濁的水
橙是日出、日落、火山
陳舊的三合院
以及黃昏的夕陽
橙是宗教
九、紅是什麼？
紅是玫瑰
紅是血液
紅是高溫的星星
它是彩虹的第一個
紅是勇敢、勝利
節慶和警示
它是遙遙領先
它是邪惡瓦解
紅是痛 紅是哭
紅是輕鬆 紅是沉重
紅是出生也是死亡
紅是分離也是相聚
紅有美麗、耀眼
高貴和喜悅
紅是悲傷
紅是深深的疲累
十、金是什麼？
金是黃金、錢幣
富貴和貧窮
是太陽出來的剎那
世界上最值錢的東西
金是一切
金能發光
金刺你的眼
它是歡笑和喜悅
金是農夫的血汗
告訴你秋天的訊息
金是出生
也是死亡
金是光榮
金是明亮
金是趾高氣昂
金是耀眼中的美麗
金是銀的天敵
不知道人們從地底下找到多少金
十一、藍是什麼？
藍是藍莓、海星
動脈、大青
以及新買的牛仔褲
藍是水珠 藍是寒冷
藍是星辰和天空
它是固體也是液體
藍是晴朗 藍是孤單
藍是隱瞞
和沉澱的心
十二、黑是什麼？
黑是燒焦的燈泡
威力強大的機關槍
關掉的電腦
和被薰過的肺
黑是黑洞
黑是瞳孔
黑是剛生出來的蝌蚪
寂靜的街道
所有物體的邊緣
它是悲傷的遺跡
也是銳利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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