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難分的水果塔

和孩子談論這個季節可以吃到的水果，

發現，世界變平了，四季之間的痕跡也被抹平了，

我們很難從水果的種類區辨季節的變化。

科技讓自然和人類同時對季節失去知覺！

 

今日孩子帶自己喜愛的水果來，

我們要做水果塔。

有人帶綠葡萄；有人帶柚子和香蕉，

還有奇異果、橘子、蘋果、芭樂、桃子、李子和水梨。

 

翻開農民曆，台灣的水果

春季有西瓜、桃子、蓮霧、枇杷和李子。
夏季吃芒果、葡萄、龍眼、百香果和水蜜桃。
秋季有蘋果、柳橙、葡萄柚、番荔枝和柚子
冬季是草莓、金柑的季節。
四季性皆有的是香蕉、番茄、鳳梨、番木瓜和番石榴。

 

我們聞著水果發出的香味，大家都想吃。

「蘋果要先削皮才可以吃。」

「也可以不用削皮。」

成人的過度介入，讓孩子對周遭的人事物彷如瞎子摸象。

「水梨也要削皮。」

「奇異果也是。」

「柚子用剝皮就可以了。」

「我會自己剝香蕉。」

「我媽媽會幫我把葡萄皮剝好，籽籽挖掉，放在碗裡。」

聽了讓人傷心，我們以「愛」之名，

將孩子阻絕於豐饒美麗的現實全貌之外。

 

水果切開剎那，自然發揮了它的神秘力量，

以均衡和對稱展現給世人。

這些不可思議分毫不差的排列，

是自然的模式。無法解說的自然排序。

 

我們把水果一一切開，放在塔皮上，

搭建各自的水果塔。

孩子無心無感的享用自己的水果塔，

老師心中掛念著四季不分的瓜果和自然模式。

這些是我多大年紀的時候才感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