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獨自一人玩,可與朋友玩,也可兩者兼具。








如、楷和誼在排一條溪流,裡面有很多魚在游泳,
很遠的地方是他們各自的家。
河流是共同,房屋是各自。
翰用小小立方塊堆疊成城門柱子,撐起巨大的屋頂。
然後讓四個木塊,從中間穿過。我想那四個木塊當是人。
慢慢的建築物改變了。翰喃喃跟自己說話。






晏用長方木條搭出一個封閉空間,旁邊延伸出一個小空間。
長積木上放一塊紫色方塊在,不斷移來移去。
剛開始我們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她把長積木移進小空間,取下紫方塊。
過一會兒,又把紫方塊放在長木塊上面,移出那個小空間。
慢慢我看出端倪,原來大的方形封閉空間是房子;
旁邊的開放小空間是車庫;長木頭是車子;紫方塊是駕駛。
車子出去接人,長木頭上堆滿其他顏色的方塊,代表乘客。
沿途有人下車,最後紫方塊(司機)將車開進車庫,停妥下車。
鳶想把所有磁磚排成一個大方形,
排著排著,磁磚用完了,跑去找寶鍊。
寶鍊帶他去廊下取需要的磁磚,要他自己擦。
鳶挑選他需要的尺寸和花色,認命擦了一大籃磁磚,
端進去繼續排、排、排。
芷獨自用圓拱形積木,排出建築物。
這種圓拱材料,讓人聯想到城堡。
但毅的圓拱形卻用在大樓窗戶,他用大量的圓拱,
造出不同型式的大樓。他在重現北大社區。
寬選取許多白色花片,在做紅綠燈。
光是從眾多細小的花片中,挑出需要的白色,就是個大工程。
雅看了過來幫忙。喜歡孩子這樣,互助少爭奪。
寬想讓紅綠燈站立,但因頭大腳小,總是倒下,
只好拿著燈,到處維持交通。寶鍊幫忙他將基座加大。
寬呵呵笑把紅綠燈放在地上,用積木排列路徑。
先前他用紅綠燈迎合路徑,現在反過來用路徑去趨附燈。






多、侑、樂、雅漸漸形成一組,他們以小小立方塊,
匯集成彩色河流,流過三峽橋下的拱形橋墩。
他們以不同型式,不斷重現三峽橋映像。
早上的平面繪本創作和現在的立體搭建都是。
那色彩斑爛和形態多變,令在旁觀看的我們感受極深。
如果我提供的素材是實物呢?
意即,給孩子玩的是具體的人身或房屋模型,
那麼,人就只能是人,屋也只能是屋。
那個紫色小方塊經由不同孩子的手,
有時是墩柱,有時是溪流,有時是駕駛,有時是路徑。
所有這些,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想像」。
孩子乘坐想像的翅膀,幻化岀許多故事。
沒有固定面貌,沒有預先徵兆。
每次看孩子遊戲,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像身處黑暗劇院,可全然投入,又可置身事外。
他們過著屬於這個年紀特有的生活型態,
以想像的梭子,來回不停編織。
那種自由和歡愉,常令我羨幕不已。
有時,我甚至擔心,他們什麼時候會失去這種歡愉。
想像的自由帶來的歡愉。
成人若能安靜不涉入的觀看孩子的遊戲,
就較有可能看到孩子遊戲的全貌,
包括合作、自信、同情、友誼、歡愉,
以及衝突、瓦解、破壞、狡詐、自私。
不要肖想去除掉人性中所有之惡,那是人的整體。
如果成人能以全人的觀點,接受人身上的善與惡,
用成人自身展現出人生價值的輕重,那麼
孩子就比較可能讓與身具來之惡漸漸消褪於善之後。
成人的理解與同情,讓遊戲回到遊戲本身。
其餘所謂語言發展、邏輯能力的培養、思考討論的形成等等附加目的,
皆隱身在遊戲背後,自然且必然的形成,如蝴蝶之於毛毛蟲。
兒童神秘思想世界裡令人讚嘆的四季花園自會在我們眼前展現!